《红楼梦》中也有“蝴蝶效应”,看似很不起眼的一件事,没想到引起了异乎寻常的大动静,甚至与贾府的末日,息息相关。
第七十回,贾府按照惯例,将家中已经成年的大丫头,遣出去准备配府中的小厮。这本来是贾府中每年都要做的事,可这一年不同,这次被放出去的大丫头中,有一个叫彩霞,也就是王夫人身边的大丫头,也是贾环的“女朋友”。赵姨娘为了让彩霞给贾环做妾,就在贾政面前说,贾宝玉“已经有了二年了”;因为这一句话,导致了怡红院中空前紧张起来,贾宝玉连夜读书,以备第二天父亲的拷问;偏巧芳官出去的时候,恍恍惚惚看到一个人从墙上跳了下来,晴雯就让贾宝玉赶紧装病,又命人大张声势地四处查访,也因此闹得阖府皆知,于是,贾母勃然大怒。
贾母动怒,引出了绣春囊;绣春囊引起了查抄大观园;查抄大观园的时候,探春声泪俱下:“你们别忙,往后自然连你们一起抄的日子还有呢,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,好好地自己家里抄家,今日果然真抄了,咱们家也渐渐地来了……”
这次因为放几个丫头出去,在贾府中掀起的“蝴蝶效应”,威力着实不小。不过,本文主要讨论在这次“蝴蝶效应”中的一个小片段——贾母动怒。
贾母动怒,在《红楼梦》中并不常见,老太太一般情况下,都是慈眉善目,温和可亲的样子。可是这一次,老太太的怒气非同寻常,连探春也怪上了。
本来,探春也是出来解释,说“近因凤姐姐身体不好了几日,院内的人竟放肆了许多,先前不过大家偷着玩一时半刻,或夜里坐更时,三四个人凑在一处,或掷骰或斗牌,小小的玩意,不过为熬困,近来渐次放诞,竟开了赌局……半月来,竟有争斗相打之事……申斥过几次,近日好些。”
对于探春的解释,贾母并不满意,她说:“你姑娘家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厉害?你自为耍钱小事,不过怕起争端,殊不知夜里耍钱,就保不住不吃酒,既吃酒,就免不得门户任意开锁,或买东西,寻张找李,其中夜深人静,趁便藏贼,引奸、引盗,何等事做不出来?况且院内的姊妹们,起居作伴皆是丫头,媳妇们,贤愚混杂,再有别事,倘略沾染些,关系不小……”
贾母虽然对探春说话不客气,但却展现出老太太非同一般的远见,看似打牌小事,但其中沾惹起来的许多杂事,却并不是小事,打牌就要找人,就要买东西,开门闭户之间,免不了有人进进出出,势必会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,这也可以算得是一个小小的“蝴蝶效应”了,引起来的严重后果,是探春这样的姑娘,绝对想不到的。
贾母话音未落,大观园中果然发生了一件最离奇的事——绣春囊事件。贾母动怒之后,邢夫人往大观园中去走走,迎面就遇上了傻大姐,手里拿着一个“五彩绣春囊”,欢天喜地走过来。
这个绣春囊的出现,正好印证了刚才贾母说过的话,贾府中那些下人,“引奸、引盗,何等事做不出来……贤愚混杂,再有别事,倘略沾染些,关系不小”。一个小小的绣春囊,就是贾母口中提起的“何等事做不出来”,扯出来的关系非同寻常。这个绣春囊,幸亏是被傻大姐捡到,若是被别人捡到,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,连贾府中这些千金小姐们的名声,也绝对不会好听,甚至可能会坏了贾府的百年声誉。
这个离奇的绣春囊,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观园?为了找到这件事情的答案,王夫人不惜查抄大观园,但其实终究也没有找到绣春囊的真正主人。关于绣春囊的主人,在《红楼梦》中一直都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,有人以为是司棋的,但其实司棋送给潘又安的香囊,潘又安收妥当了,不太可能会遗落在大观园中。
总之,这个绣春囊,在大观园中掀起的风雨,是任何人都没有想象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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